迴圈 × 邊界

第五張明信片

『　你：

　　　　我很不好，最近。

　　　　記得神鬼傳奇裡面那座阿努比斯嗎？
　　　　我有沒有告訴過你？我看到那座巨大雕像時受到了震撼。
　　　　不是因為它的雄偉，而是強烈的哀傷襲來。

　　　　埃及我是一直想來的國度。
　　　　他的歷史、古城、以及神秘的金字塔，我一直都很有興趣。
　　　　尤其是那座阿努比斯像。

　　　　嗯，說很不好的原因是，我在這裡心神很不安寧。

　　　　怎麼說呢，例如我在滿懷笑容的走到阿努比斯像前之後，卻立刻掉淚。
　　　　（嚇到了不少人，真是丟臉。）
　　　　你知道我不是那種愛哭的人，特別是這次連個原因都沒有。
　　　　有種感應，我不太會說明，有種非常非常……懷念的感覺。
　　　　但卻也有著強烈的悲傷。

　　　　待在旅社好幾天了，心情卻一直平復不了，想再去看可是又不想。
　　　　為什麼掉淚、為什麼感傷，我還是搞不懂。

　　　　但可以確定的是，
　　　　我一點都不喜歡這種白天熱的要命、晚上冷死人的天氣。

　　　　說起來，我不是很喜歡這樣的埃及，標準的觀光地區。
　　　　去金字塔逛還要預約……不過如果沒開放觀光也進不去就是了。
　　　　對了，原來金字塔裡面會悶熱。

　　　　嗯，這次沒有逛太多地方，心裡一直很矛盾－－眷戀但又想逃開。
　　　　所以我逃了！（喂）

　　　　寄過去的東西就當作是補給你的生日禮物了喔～

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我　　　』

這張明信片依然是當地販賣的風景明信片，不過倒也不能稱為＂風景＂，
因為圖片是一對男女手牽手的畫像，標準的埃及畫風－－很平面。
……應該是男女沒錯吧，他想。

而照片，很明顯的能看出她的掙扎－－畫面模糊掉的阿努比斯像。
下面則寫著＂阿努比斯像‧我很努力拍了……＂

他拿起約他手掌大小的不明圓球狀物體，上面裹著厚厚的氣泡袋以及報紙。
拆開後才知道，原來是一個水晶做的金字塔，能裹成圓球狀也真不容易……
他將水晶擺到窗邊，陽光經過折射，在潔白的牆上映出一道七彩光芒。

在牆的一端，張貼了一張世界地圖，上面有著幾張照片。

拿起今天才收到的照片，他熟練的貼上雙面膠，將照片黏在＂Egypt＂幾個字上。
他修長的手指，從那張照片，移到了不遠處的另一個國家。

『妳，要逃多久呢？』

銀色的甲冑　染上了醒目的艷麗色彩
也許早就習慣　

飄揚的長髮　沾染了死亡氣息　似乎不該留長

放眼望去　唯我一人佇立

為何而殺　為誰而殺
怎麼　得不到解答

長久以來總是殺戮　無法停止

那麼我究竟效忠誰　為誰而戰
滿手血腥與罪惡　究竟要誰償還

飄揚的旗幟　遠方的煙硝
而這戰場　只我一人

第四張明信片

『　你：
　
　　　　最近感到有些疲倦，也許是想家吧。

　　　　馬來西亞的天空十分澄澈，包含著我厭惡的熱，
　　　　但午後陣雨卻能帶來秋季的清涼。

　　　　我住在一個朋友的家中……應該說是一群。是之前玩遊戲認識的。
　　　　他們十分熱情的招待我四處跑，風景啊名勝啊什麼的，
　　　　不過我最有印象的也只有小吃而已啦！嘿嘿！
　　　　不過我都忘了名字就是了……

　　　　大馬的作息時間和台灣不太相同，這裡的太陽是七點半才升起。
　　　　雖然說對於我這個總是睡到八點多的人沒什麼差別……
　　　　十點是早餐時間，然後兩三點吃午餐，再加上點心……ｅｔｃ
　　　　而且一吃就吃很久，我覺得我來這邊就是睡覺然後吃！

　　　　當然啦，由於馬來西亞的人種繁雜，其中又以華人為多，
　　　　溝通一點都沒有問題喔！講台語也會通~~
　
　　　　你知道的，我的幾個偶像都是這裡人，說實在我是抱著期待來的。
　　　　不過很遺憾的，他們這陣子都在台灣做宣傳，真可惜。
　　　　不過我還是買了他們的新專輯！

　　　　照慣例的還是走訪古城，我到了麻六甲（馬六甲？）
　　　　有些地方看起來其實蠻像紅毛城的……
　　　　其實沒什麼好介紹的（喂）

　　　　Ps.那首合唱的歌，你一定也會喜歡。
　
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我　　　　　　』

相片中，是澄澈見底的海洋，幾隻小魚悠然的游著，他幾乎能感覺到海風。
他看著相片，輕輕笑了。

＂差點毀掉相機的海邊‧馬來西亞＂

男女對唱的和諧歌聲，柔柔的從音響中傳出，那首英文歌曲他確實是喜愛。
他帶笑的把玩著一片CD，CD封面上寫著崇拜。

怎會不懂她？

他在前幾天的簽唱會中為她拿到簽名唱片，還拍了無數張照片。
即使他明白，她要的也許只是偶像發自內心的幾個微笑。

「除了歌聲好，他們的笑我也很愛。」他記得她是這樣說的。

英文一直不好的他，毫無困難的跟著音樂唱著，
那聲音柔和得……好似戀人間親密耳語。

『說再見，卻不再見。』

---

熟悉的火車站前，雨沾濕了我的眼睫。
記憶中的這個城市，總伴著雨霧及傷感。
是個起點，也是終點。

站前的圓形大鐘，定定的指著上午九點，
我是正要離去，或才剛抵達？

---

有個人喚住了我，我聽不見他喚的是什麼名字，但明白是喚我。

於是轉頭，微笑，有種熟悉的陌生。

兩人沒有太多寒喧或動作，只是靜靜的向前走去。

---

落地窗外，雨仍下，玻璃映著我的臉。

不准喝冰的，於是熱拿鐵的甜漾在我們之間。

不喝咖啡的，而他也是。
然而，一杯熱拿鐵說明了我們的距離。
他只一杯純果汁。

說什麼好呢？也許沒有什麼好說的。
熟悉的沉默，總是如此存在。

是了是了，在很久之前我們便只剩下沉默。

---

輕輕壓下他拿錢的右手，我對他微笑。
招來侍者，付了帳單。

---

走進車站，我知道他仍是如同以往，沒有任何留戀的轉身便走。
於是不願轉頭，再望他背影。

---

不說再見，不要再見。

『那麼，我便最愛你。』

---

你在乎我、惦記我，總因我感到傷痛。

那麼我便最愛你。



我用火燄烙上深刻印記，不允許誰來奪取。

那麼只有我能愛你、傷你，你只能因我感到悲傷喜悅。　



你是我的王、是我的奴，從此專屬於我。

那麼我膜拜你、我支配你，都將是你最大榮幸。



我傷害你、逼迫你，要你禁錮如同籠鳥。

那麼我便笑了、哭了，世界上我最想要你。



那麼我便有種殘酷的喜悅，因你只屬於我。



你只因我笑、因我哭、因我感到悲傷難抑。

那麼，我便最愛你。

第三張明信片

『　你：

　　　　其實我前陣子有回台灣一趟，目的是為了買翻譯機。
　　　　因為我發現要用我的破英文走遍世界實在是有技術上的困難......
　　　　不過我現在在印度－－原本是打算往美國那方向去的。

　　　　這裡的人有種體味，你知道的－－咖哩味！哈哈！
　　　　印度咖哩真的很不錯，極香且辣，而且每一家的口味都不盡相同。
　　　　還要用手抓飯吃！（雖然我老是抓不好，最後還是用湯匙）
　　　　當然還有印度烤餅，沾咖哩的好物，薄的地方酥脆、厚的又香又軟！
　　　　我問了大廚它的作法，以後回台灣再試試，嘿嘿。

　　　　對了，原來英語在印度其實很好溝通！
　　　　我還以為印度普及的是其他語言呢......

　　　　昨天我才去了泰姬瑪哈陵
　　　　就是國中地理課本上的那一個癡情國王為所愛妻子所建造的那座
　　　　當地人說，要看泰姬瑪哈陵最好是在夜晚，雖然門票不便宜。
　　　　（泰姬瑪哈陵早中晚的票價都不同）
　　　　所以我當然是挑晚上去啦～
　　　　
　　　　夜晚的泰姬瑪哈陵彷彿巨大的藍色珍珠！
　　　　聽著解說員解說那位國王對泰姬的愛、以及因為悲傷而去世。
　　　　總覺得有點......感慨。
　　　　果然，只有悲劇才能永遠流傳吧！

　　　　對了，印度恆河雖然是印度聖河沒錯啦......
　　　　不過吃喝拉撒甚至死了都在這條河上，我還真有點怕怕的，囧
　　　　不會食物中毒或感染什麼吧......

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我　　　　　』
　　　　
　　　　
照片輕輕的飄落在木質地板上，那是泰姬瑪哈陵。
月神眷顧著這座白色陵寢，反射出淡藍色的光芒，彷彿正為那段愛情哭泣。
愛情的眼淚，果真名符其實。

他笑了笑，明白了她所想的，關於那段愛情。

將明信片與照片收進了抽屜裡，他拿起了桌上的機車鑰匙與錢包，打開門走了出去。

『
　　抱歉
　　我昨晚有事擔擱了
　　今晚再來接妳

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死神
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』

---

一早醒來，便看見這字條放在枕邊。

難怪，昨晚怎樣都等不到他，最後還是不敵瞌睡蟲。

---

「我來接妳了。」他掛著淡淡的笑。

月光映著他的臉，很陌生卻又很熟悉的臉孔。
頎長的身形，純黑色的西裝非常適合他。（意外的不是斗篷加大鐮刀）
身後則藏著個長髮美女，有著優雅的氣質，十分溫柔地笑著。

「後面那位……一定是憐憫囉？」雖然略有耳聞，但我仍是驚訝於我對她的心安。
「是的，不過我想妳並不需要她來安撫妳？」穩重優雅，我真是愛煞這位死神。
「別這樣，我也是很想認識她的！妳好。」我給憐憫一個大大的笑容，她也回我一個笑。

---

在進入那條光的通道之前，我拉住了死神的衣角。
「能幫我帶幾句話給我的父母嗎？」
回答我的是憐憫「可以啊，哪些話呢？」
「告訴他們，對不起我竟比他們早走......沒有機會孝順他們了......」
說著說著，便掉下淚來，原來我仍是捨不得、不想分離。
憐憫抱住了我，輕拍著我的背。

---

這個世界，要稱作什麼呢？
總之這裡是靈魂的居所。

我暫時借住在死神的家裡，至於原因是什麼我也不太清楚。
走進廚房，便看見穿著輕便服裝的死神正在做早餐。
嗯，雖然是死神和靈魂，但還是需要吃飯的！真餓！

「早安。」我走到死神忙碌的身影旁幫忙。
「早安。」說實在的，這位死神笑起來真的很燦爛，讓人完全感覺不到他與死亡有關。

這個世界也有陽光，只是好像沒有那麼熱，陽光灑落在餐桌以及我身上。
「為什麼我不是透明的？」
「因為這裡不是人間界，而那個太陽也不是真正的太陽。」
唔……有點懂又不太懂，我想我還有很多事需要學習。

---

「那麼我要做什麼呢？」我站在玄關，正準備送死神出門。
「今天……妳就整理家裡或四處走走吧。習慣一下這裡。」
「好，那麼路上小心。」我惦起腳尖，親了死神臉頰一口，沒什麼，就只是想這麼做。
令人意外的是，死神原本總是掛著笑的平靜臉龐，泛起了一層紅，以及小小的慌張。
「好了好了，出門吧！」我推著他出門，心中不禁竊笑。

看來，死亡倒也不全都是壞事。

---

後記：
　　　我強烈懷疑這是因為我昨天在書店翻到了＂死神首曲＂以及＂月日，別消失＂才出現的夢境。最近老是在看深雪的書。

　　　夢中的我是個嚮往死亡的女孩，所以死神說我不需要憐憫，因為憐憫的能力是讓人能夠安心的接受死亡，而我從一開始就沒有抗拒過。
　　　
　　　倒是離開父母那段，我清楚的感受到了父母的傷心難過，現在想起來還是想掉淚，醒來之後也讓我想了很多，例如不要自殺等等的……。

第二張明信片

『　你：

　　　　猜猜我這次到了哪？嘿嘿，我在南韓，北韓不開放旅遊這樣，
　　　　不過我也不太想去北韓就是了，雖然我對他們的＂信仰＂很好奇。

　　　　這次我真是踢到鐵板了，韓國的圈圈文和語言讓我很傷腦筋，
　　　　我只好用著我很破、他們也很破的英文交談，真累。

　　　　這裡的街道看起來有些像台灣，只是路上偶爾有穿著傳統服飾的媽媽。
　　　　他們的傳統服飾一點都不適合我～哈哈。
　　　　路上有很多美女，雖然我不知道有多少是人工的就是了。
　　　　整形診所林立，不過我還是覺得，天然的尚好～～

　　　　去做了SPA(?)
　　　　就是把你脫光光包著麻布袋丟到一個熱烘烘的窯裡面！
　　　　超級熱！真的！我的汗是用噴的！
　　　　悶完之後就讓人幫你全身去角質，搓出一大堆髒污真是嚇死我了！
　　　　不過效果非常好，滑溜滑溜的～

　　　　一定要說說韓國泡菜！
　　　　其實沒有特別辣我想，而且超美味！我吃了很多家這樣，哈哈。

　　　　附上一罐小泡菜給你解解饞～，這是我覺得最好吃的！

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我　　　　　　』

明信片正面是類似台北東區的街景，商店林立，而且都是年輕人。
右下角則有著簽字筆的筆跡－－＂明洞大街‧首爾＂。

而信封中仍有張照片，這次的主角，是一位穿著傳統服飾的中年婦人，笑得靦腆。
空白處則寫著＂韓國，賣衣服的大姐。

他拿起包裹中的小塑膠罐，大概就十公分高吧。
打開瓶蓋，一股酸辣味撲鼻而來，看看郵戳，應該是沒有過期。
他拿了一小片送入口中，那種豐富的滋味讓人心滿意足。

手機鈴聲突然響起，著實讓他嚇了一跳。

「喂？」
「對，是我。」
「哈哈，不用了，我也有收到，不過是小罐的。」
「嗯，有寄給我，還有明信片和照片什麼的。」
「好，Bye。」

第一張明信片

『　你：

　　　　我在日本，我一直夢想著要來看看的日本。
　　　　雖然我的英文很破，但是日本人英文也沒多好，比手畫腳是王道。
　　　　值得慶幸的是他們有很多漢字，而說的話我也或多或少明白。

　　　　你知道嗎？原來櫻花是在一夜突然盛開的！

　　　　我從九州到了北海道，一路上追逐著他們所說的櫻前線，
　　　　雖然不一定能剛好趕上，但我仍是看到了一夜盛開的櫻花。超美！
　　　　那一夜我站在樹下，不知不覺就深陷花海，
　　　　而櫻花凋謝的時候，有種快被花瓣淹沒的感覺，我超愛！

　　　　一路上我還順道去了秋葉原，發現原來我一點都不宅，哈哈！

　　　　我還嘗試了日本的壽司，不過不喜歡吃生魚片的我還是不清楚有什麼好吃的；
　　　　倒是大阪的章魚燒我超愛，而大阪人也非常熱情！
　　　　哈哈，好像都是吃的，沒辦法我愛吃。

　　　　就寫到這裡了，我明天要搭飛機，晚安！
　　　　PS.因為怕弄髒了這張明信片，所以我還是用信封寄了。

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我　　　　　　』

信封的正面寫著通天閣，是在夜間拍攝的通天閣，有種異於白天陰柔感。
他拿起信封看了看，只有他的地址以及櫻花樹郵票。
一張照片從信封中掉了出來，是一張用拍立得拍的櫻花海，
下面空白處用漂亮的字跡寫著＂北海道‧夜櫻＂。

『有時候你的不明白，只因為你是相異於我的種族。』

---

因為愛你　所以給你很深很深的溺愛

為你為你　為你

有種是為你而生存的錯覺

---

可我不是小女人，甚至可能是大女人
也許還常常大談女權而且大部分時間總不讓鬚眉
有時候甚至對男人嗤之以鼻

可是為你
我願意捨棄將男人踩在腳下的快感
我願意放下女權主義事事以你為主

你就是我的天，我臣服於你。

---

我捨下難得和朋友的飯局，只為赴你難得的約
我戒下餐後的布丁，只因你不嗜甜
我對體重計斤斤計較，只因你愛我骨感
我晚睡早起，只為哄你睡、當你的鬧鐘
我弄得自己疲憊、黑眼圈久久不散，卻有著蜜般的甜

我因你變了很多很多

---

為你　為你

因為我愛你，用我的方式愛你。

---

可惜，你是相異於我的種族

你不會明白我愛你。

『因為我想擁抱妳。』

---

「陪我。」他闖進我的房間，對著正好眠的我說。
我背對著他側睡，而他還未等到我回答便自動躺在我身後。

我轉過身，望著他，淺笑。
他的手搭上我的腰，將我拉近他的胸前。
我習慣性的摟著他，我知道，今夜會是好眠。

---

「來這裡。」他靠著牆坐在地上，朝我招了招手。
我走到他面前望著他，一臉疑惑。
他拉我坐下，我們肩並著肩，望著落地窗外。
倦了，我躺下，枕在他的腿上，如同過去一般。

---

我不是他的誰，只是很親近
是朋友或情人，我也不太清楚
只是偶爾，我很想抱著他
而他偶爾，也會想抱著我

只是如此，而已。

『你盛滿愛意的雙眼，我十分迷戀。』

---

一個人，佇立在街頭。

嗯……這是哪裡？

「嘩……下雪了！」
天空緩緩飄下雪花，不曾看過雪的我不禁伸手去接，
而雪花碰上了我的高溫體質，只剩一滴水。

這裡，一定不是台灣吧。

櫥窗玻璃上映著一個女人，是了，再熟悉不過，那是我。
穿著厚重的衣物、背著旅行用的背包、臉頰凍成了紅色。
有些不同，但我又說不出來有何不同。

陌生的國度、陌生的街景、以及陌生的自己。
我本來是在做什麼呢？接下來又該何去何從？

「怎麼在路中央發呆？」
那人牽起我的手，將我帶到了路邊，然後便放開了手。

抬眼一望，一個名字便清晰了。
是了，這個人我是認得的，我在這個國度遇見他，而他便照顧著我。

清澈的眼盛滿了愛情，表情是靦腆的，而且十分溫柔，是我喜愛的類型。
但我們甚至還未牽過手。剛剛那個應該不算吧？

「是雪啊！我在台灣從未曾見過！」我伸出手讓他看手心的水漬。
「是啊，妳恰巧碰上了今年的第一場雪。」他便抽出帕子將我的手心擦乾。
「可以玩雪嗎？」
「不行，妳的手指都凍成了紫色，而且等雪累積之後再玩吧。」

---

「還在下呢！」
剛泡完溫泉的我，穿著這民宿提供的浴衣趴在窗前看著雪景。

啊，對了，我想這裡應該是日本吧，而且不是都市。

「快將頭髮擦乾！」他用一條浴巾罩住了我。喂，浴巾不是用來擦頭的吧……
「我想玩雪啊……甚麼時候可以下去玩？」

他沒有回答，只是跟我一起看著窗外。

我有一下沒一下的搓著頭髮，直至他終於看不下去，站到我背後幫我將髮擦乾，還去拿來吹風機。


「去換衣服吧。」他順了順我的髮，將我推到隔壁房間，那是我的臥房。
「要去哪？」我站在門口望著他。
「玩雪啊！」
「嘩！不能穿浴衣去嗎？」
「不行！會感冒的！」
「穿浴衣玩雪很風雅的！」

不顧他的阻止，我一溜煙的跑出房間，直奔後院！

---

只穿著浴衣拖鞋果然很冷呢！我搓著雙手。而飄落的雪似乎愈來愈少。

地上只有一層薄薄的雪，而且有點髒，我悶悶的蹲在地上戳著那些應該稱為挫冰的雪。

一件大外套覆上了我的背，沒意外的，是帶著苦笑的他。
他拉起我，將我牢牢的裹緊，還在我手中放了暖暖包。
我看看地上，又抬頭看著他，然後低頭玩著手中的暖暖包。

他似乎就理解了。

「來。」他拉起我的手，帶我走進了一條小路。

小路的盡頭，是一個小小的房屋，有著小小的庭院。
重要的是，這裡的雪非常潔白，而且軟呼呼地樣子。

他讓我坐在廊下，拍去我身上的雪花。
「這裡一直都是積雪最多的地方，而且鮮為人知。」他朝我笑了笑，很好看的笑。

---

後記：
　　就此中斷吧，其餘的，也許太過複雜，而我也記不起了。
　　但這還是第一次，夢中的人有了姓名，雖然那是個我從未見過的名字。
　　
　　我不想再堅持什麼，因為那是強求。　

以下是夢境，沒有標準開頭也沒有標準結尾，謝謝Ｏ＿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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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孩手裡拿著的，是在正中央畫著自己的空白筆記。

『媽媽在這裡……』女孩畫了個往外的箭頭。

這個城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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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是一個奇怪的城市。
除了一些必要的行業還在營業之外，路上幾乎沒有人煙。

而我，是一位旅行者。
剛剛抵達這個城市，正依著地址尋找朋友的家，準備借住幾晚。


這是一個很美的城市，除了這種寧靜到讓人覺得寒毛直豎的氣氛。


我沿著道路走到了一間屋子前。
按下門鈴後，出現的是朋友熟悉的臉。
她一手拿著家用電話，一手殷切的招待著我。


這房子很大。
我巡視過四周之後發現，原來這裡不止我一人借住，還有好幾個華人正在客廳裡一起打著電話。

是的，『一起』打著電話。
每個人手中都拿著電話，無論是家用電話或者手機，有線或無線，每個人，都焦急的撥著電話。

我為這情況感到奇怪，於是向朋友詢問。
朋友苦笑著對我娓娓道來…



原本，在她剛抵達這個城市時，這裡就像其他城市一樣：忙碌、吵雜、熱鬧。
沒有什麼奇怪之處。

就在某個早晨，很突然的，她想致電給她心愛的那個男人。
她拿起電話，按下熟悉的號碼，然後等待…。

『嘟～嘟～嘟～』電話聲響了好久、好久…沒有人接聽。
她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。

『喀噠！嗶！嗶！嗶！嗶！嗶！…嘟～嘟～嘟～』她不安的拿著話筒等待。

就這樣，一整天，她都重複著同樣的行為：掛斷電話、重撥、等待、掛斷電話、重撥、等待……。

後來，漸漸地，整個城市的人都撥不出電話，都無法連絡自己所愛的那個人。
所有人發了瘋似的，每天都在按著同一組號碼，從早，到晚…

這個城市不再忙碌了，或者該說，忙碌的人只剩下電信業者，他們日以繼夜的想辦法要解決這個問題。
雖然，他們在上班時也同樣在撥著電話…。（會不會這就是始終修不好的原因呢？）


聽完她說的，我納悶的想著：明明她的男朋友就在隔壁城市，為何不親自去找他呢？
我將我的疑問告訴了她，她只是一臉驚駭的看著我，之後又默默的走到沙發上繼續撥著電話…。



這個城市，很怪。
我衷心的這樣想著。



踩在紅磚步道上，我正為我的午餐找著來源。
除了銀行、郵局，幾乎沒有幾家店是開著的。
在我走過一條街之後，飢餓逼我決定在便利商店解決午餐。

也許是總公司策略的關係吧，這條街上只有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便利商店亮著燈。



我拿著一瓶鮮奶和兩個三角飯團，走到了收銀檯前。
不意外的，店員小姐也正撥打著電話。

『不好意思，我要結帳。』在我等了十分鐘之後，我決定這樣提醒她。
「喔！好的…先生不好意思…」她這才回過神，俐落的刷了條碼。

我繼續踩上紅磚道，往我暫時的家走去…。